不同于普通的麻将,二八只用得到麻将牌中一筒到九筒的4张花色,外加4个白板,共计40张牌。
玩家至少要有四人,但不设上限。
而那必要的四人,分为一名庄家和三名闲家。其他围观的玩家,则可在牌局中的任意可下注处押注。
宋辞刚从庄家位置上下来。今天他运气很不错,却在势头很好的时候,选择了停止。
没让侍应生帮忙,宋辞自己从吧台拿了几杯龙舌兰,然后一个人坐回了角落。
安静的独处只保持了不到一分钟,便有道轻佻的声音靠了过来“进门到现在都没给过我好脸色还生着气呢”
宋辞不用抬头,都知道是谁。
这个用他身为男人的“隐痛”,四处造谣生非的罪魁祸首,就是化成灰,他也认得出来。
徐凯亲热地靠着宋辞坐下,不问自取地从宋辞刚拿来的酒中选了一杯,和他手中的那杯碰了一下。
“别气啦等你好了,我给你介绍一打好看又温顺的。算是赔罪好不好”
“跟你生气气得过来吗我”
“那你干嘛不理我啊”
“觉得你无聊。”
“那你干嘛不去打牌”
屋里正中间摆着的赌桌上,新局将开。
一众打扮体面时髦的形色男女们正在桌前情绪高涨地押着注。
仿佛他们手中握着的,那些价值千金的黑白筹码,真的只是一叠叠普通的圆形塑料片。
宋辞扫了一眼赌性正浓的年轻同伴们,低头说“最近做什么都觉得很无聊。”
麻将室二十四小时都开着炽热的强光灯,从上往下的射灯,被爱自拍的女人们群嘲为“死亡灯光”。只有皮相与骨相都极致完美的人,才经得起它无情的当头照射。
丝毫没有被“死亡灯光”掩盖住出色相貌的青年,伸出舌头,把倒在虎口上的食盐一点点地舔干净,随后帅气地一口饮尽了装在shot杯里的龙舌兰。
散播谣言,怕被正主记恨的徐凯,立刻狗腿地给他递上一角柠檬。宋辞也不客气,就着他的手叼了过来。
龙舌兰是这个小团体里最受欢迎的蒸馏酒。入口辛辣的液体,下喉如刀割,进到胃里立刻烧起一团火。或许这种刺痛,才能让天天行尸走肉般混日子的纨绔们,稍微意识到自己还活着。
徐凯拿的这杯是龙舌兰炸弹,他用手掌蒙住杯口,把价值不菲的岩石杯,在桌面上用力地敲了一下。酒里立刻涌出大量的气泡。
他朝刚喝完一杯又准备喝下一杯的宋辞举了举杯,而后迅速抬头,一口喝了下去。
潇洒得如同只是饮了一小杯甜腻的、冒着气泡的碳酸饮料。
酒精让人放松。
微醺的宋辞和徐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过去的“光辉事迹”。
在宋辞第三次抱怨“现在的日子一点都没有以前有趣”后,徐凯突然说“其实最痛快的还是那一次”
他满脸都写着“不用说,你懂的”眼神里也有一种“心照不宣”的暗示。
但很快就联想起那次一时兴起的惨重后果,脸上特地夸张过的邪恶笑容,一下就消失了,像只在打气过程里,突然被人按了长钉的车胎,倏然就泄了气。
“但咱哥俩也是栽在那回你呢,被你哥流放墨村,而我被家里老头狠揍了一顿不说,还停了仨月的信用卡,简直是人间惨剧”
宋辞慵懒地靠着沙发,双手枕在脑后,看着徐凯神色飞扬地在说两人过去的那些荒唐事迹,像是也陷入了对往事的追思。
宋辞拿来的酒,还不够徐凯塞牙缝,在又喝完了侍应生拿来的几杯酒后,扯了一堆陈芝麻烂谷子的徐凯,突然无限感慨“只是,最近再见到你,我突然觉得你有时挺陌生的,怎么说呢,不太像你,所以也挺感慨”
一直没吭声的宋辞突然插嘴“感慨什么感慨我的不能人道”
刚还有些伤感的徐凯,“噗嗤”地笑了一声,用脚轻轻踢了踢宋辞的小腿肚子“我说正事儿呢,你别打岔”
宋辞没好气地瞪他一眼。“谁打岔了,我这叫不懂就问,我怎么你了就刺激得你到处宣传造我的谣”
因为宋辞的打岔,忘记自己刚刚要感慨点儿什么的徐凯,只好假装翻了个没心没肺的白眼“说真的,因为你哥的事儿,本来还挺担心你的,但看你还有嘴欠的力气,也就放心了。”
宋辞点了点头。
徐凯久久盯着他的脸,突然觉得自己的玩伴好像真的长大了。虽然面目如故,但给人的感觉却和以前不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