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手摸了个空，在半空中顿了少许，才缓缓垂下去，“小希，要不，我还是送你出国吧，好不好？”

他的语气，和上一次的截然不同。

有了一丝乞求的意味。

我眼眶霎时间湿了，逐字逐句地开口，“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？我是一个人，一个活生生的人，不是你圈养的宠物。你想把我打包扔出国外，至少，应该给我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吧？”

我难受到了极点，可是，却没有想象中的生气。

有的只是悲凉。

“等你从国外回来，我再告诉你，好么？”

他放软了声音，想要抱住我。

我再一次避开，冷声开口，“不好。”

他脸上染上愠恼，揉了揉眉心，正要说话时，我笑着说道：“程锦时，你现在该不会和墨家的人是一个想法吧？打算一边娶叶雨情，一边把我当情人养着，是吗？”

我说得轻松，可是说出口的每一个字，都像一根刺，一下又一下地扎在我的心上。

他有些错愕，垂下眸子，遮盖住所有的情绪，声音淡了下去，“你一直这么想我？”

“不然呢？”

我情绪倏然爆发，“不然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！为什么突然间对我的态度就变了！为什么晚上我给你打电话，你说在加班，白天却有时间去接叶雨情？还带她出席宴会！”

连日来的委屈，突然席卷而上，淹没了我的所有理智。

我知道，自己现在的样子，一定像极了一个咄咄逼人的妻子，可是，我真的忍不住了。

叶雨情挽着他的手肘的那一幕，狠狠地刺痛了我的神经。

他下颚线条紧绷着，别开脸，似是在压抑自己的脾气，须臾，好声好气地哄道：“小希”

但是，半天，都没有后话。

也许，是无从辩解了。

我转过身，看着窗外浓稠的夜色，死死地咬住下唇，“要不然，我们就算了吧。”

我实在不想，把自己弄到被小三的地步。

可是，我也知道，自己的这句话，赌气的成分更大。

我心里有着无法忽视的期望，期望他说：不行。

“好。”

男人忽然压着声线答应下来。

我仿若雷劈，身体死死地僵住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

身后，他清了清嗓子，“家里，你带着孩子住就行，我会搬出去。”

我倏地笑了起来，笑得眼泪都止不住地往外冒，旋身看向他，“你是不是，早就打算好了啊？”

不知道是不是光线的原因，又或者是他加班熬夜的后遗症，我看见他的眼圈，很红。

他沉默地看着我，“这样对你更好。”

“放屁！”

我怒吼出声，颤抖着声音骂道：“程锦时你王八蛋！凭什么要这么对我啊，你明明为了我，连命都可以豁出去，为什么翻脸就不认人了？难道，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真的更对你胃口吗？！”

说着，我气不过，狠狠地推了他一把。

他没有防备地退后一步，后背撞在落地窗上，疼得嘶了一声，我连忙上前，抬手想要看他的伤口，“伤口撞到了？”

我忘了他身上还有伤。

他握住我的手，眉心微皱，“你早点睡觉，我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