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允等人行到至宾楼前,青衣侍者面面相觑,他们都是詹家调用物力财力特地培训出来的眼尖口利之人,岂能不认得本县的父母官所以问也不敢问,拦也不敢拦,只好派人领着他们往后院走去。
过了圆拱石门,侍者指着眼前的房舍,恭敬的道“明府稍待,容我通禀一声”
砰砰砰
话音未落,房内响起三声金石相撞的刺耳杂音,紧跟着红木所制的门窗轰然破碎,一个人影夹在漫天碎屑里倒飞了出来。
跟着顾允身后的几个部曲立刻闪身挡在了他的身前,顾允骤逢突变,神情不动如山,望了望身旁的鲍熙,好似在说你瞧,已经闹的不可收拾了
鲍熙看了一眼飞出来的那人,眉心似笑非笑,低声道“是天师道扬州治下的消灾灵官席元达。”
顾允微微颌首,表示知道了,然后分开部曲,上前几步,正好和从房内追出来的人碰了个照面。
三年未见,故人依旧,只是许多往事从脑海深处悄然浮现,那些本以为早就忘怀的过往,其实片刻不曾离去。
“子愚,住手”
朱睿一招将席元达逼出房间,拳风之烈,简直匪夷所思。正要赶上去再给他一拳,突然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,定睛一看,顿时愣在当场。
他心里清楚,家里此次派他来钱塘协助詹文君,目的之一,就是希望能够借此良机解开他跟顾允的心结。
吴郡四姓一家,作为朱、顾年青一代的俊杰人物,长此不相往来,对家族不利,也对他们个人未来的发展不利。所以朱睿硬是忍下了对这个画一般的男子脸上来一拳的冲动,冷哼一声,却没有继续动手。
詹文君詹珽等人也赶了出来,看到顾允,齐齐施礼,道“见过明府。”
顾允虚扶一下,笑道“都免礼怎么,郭夫人,我晚来一步,你们就搞的这么热闹”
詹文君还没做声,詹珽忙道“只是点小误会,小误会”
“是误会就好,否则我还以为有人跟子愚贤弟有过节呢。”
詹珽一窒,不知该如何接口,只好讪笑不已。最后出来的李易凤远远看了看席元达,见他脸色苍白,但身形尚稳,应该没有大碍,眼中闪过一道不易察觉的冷笑,道“元达一时技痒,跟朱郎君切磋武艺,大家并没有什么过节,明府多虑了。”
顾允的目光在李易凤身上打了个转,道“这位是”
鲍熙从身后跟过来,道“这是天师道捉鬼灵官李易凤”
“原来是李灵官,久仰大名”
顾允客气了一句,以他的身份,本来不必对李易凤太客气,但天师道在江东根基太深,能不得罪,还是不得罪的好。
“不敢”